术士大爷幻影移形的波动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被柳人隽感知到,三百米高的血尸巨人顿时一个趔趄,好不容易凝聚成型的躯体眨眼间被明光的进化者们轰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柳人隽不甘心,其实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些许惧怕。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没人愿意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欺骗自己。
——别忘了这具躯体里可有好几十号子灵魂,总得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胆子小的吧?
单纯在柳人隽的认知中,就先别提术士这种层级的大拿手里头有没有无视血尸奇葩的生命力瞬间毁灭灵魂的手段——想必肯定是有的。
就光那一手鬼神莫测的撞大运变羊术就可以让任何强者或者瘪三尊严扫地吃了狗屎一样恶心——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运气,这种一视同仁的数学概率问题简直是对那些自诩不平凡的家伙最大的蔑视。
比如:柳人隽。
唔,要是林愁在这儿肯定会觉得柳人隽这货想得太多。
还变羊术呢,直接把丫往术士大爷袖子里那么一塞,噗噗噗来个快速无隙不间断连环幻影移形,别说是柳人隽自己了,就是术士大爷自己都未必能知道柳人隽会在哪个异次元空间躺尸…
呃,也有可能是分别在某几个不同的次元空间躺尸?
并且完不用担心售后问题,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谁见过术士大爷丢了的东西能被找回来的。
赵铮这货恰到好处的呲着雪白的八颗牙齿对柳人隽露出了友好而和谐的笑容,
“慌了?慌个**,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贱入人心,贱血封喉。
柳人隽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齿道,
“明光依然会给我陪葬!”
赵铮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小子特么属死鸭子的啊,嘴咋那么硬呢?”
柳人隽完不在意赵铮说什么,突然暴走。
三百米高体重以吨计算的巨大生物能造成什么杨的破坏性?
答案是毁灭性的。
一拳一脚堪比山崩地裂,随便打几个滚都能碾碎整条街区。
赵铮脸色铁青,
“妈的,混蛋!!给我打!打碎它!垂死挣扎而已!”
数千进化者追着血尸巨人的屁股后头疯狂输出,血尸巨人则在闷头搞拆迁,不出几分钟半个下城区就成了废墟。
赵铮那叫一个气啊,看似明光的进化者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将血尸巨人碾压得毫无反抗之力,可实际上呢?
每一次轰炸或者攻击或者随便什么玩意的,毁掉的打碎的可都是明光一块砖一片瓦建设起来的家园,有些建筑甚至就是基地市建立之初保存下来的古董建筑。
嗯,这些古董建筑有没有什么正能量的象征意义咱暂且不说——它们重建起来那用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绿油油的源晶票子!
明光穷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再这么打下去,赵铮严重怀疑就是能把柳人隽剥皮抽筋的话自己也得被骂得狗血淋头。
“该死,怎么还不来,我这牛逼都已经吹出去了,就这么晾在这小爷我不要面子的啊?”
再说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拿那棵一看就很有问题的什么什么“代表生命的花”有办法呢!
那玩意一看就贼拉不好惹好么!
赵铮的头都大了,感觉这辈子他就没干过这么不着调的事儿。
血尸巨人忽然浑身一震,比爆种还猛上几分,周遭上百进化者被其铺天盖地的气息吹飞。
不过血尸巨人并没有趁机杀伤进化者,而是发出听起来特别猖獗、特别刺耳、嘲讽x的狂笑,
“开始了,哈哈哈,代表生命的花儿,成熟了,绽放吧,哈哈哈哈~”
赵心中骂道:特么这货简直十足的神经病!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干涸血海中那一株由尸骨血肉媾和在一处的、画风扭曲阴暗的树冠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粉粉嫩嫩犹如钻石一般的花骨朵,这些花骨朵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紧握的婴儿拳头,晶莹剔透颤颤巍巍似乎十分脆弱。
粉色的花骨朵宛如阳光一般温暖和耀眼,与其生长的树冠画风完是两个极端,迷迷蒙蒙的淡红色雾气在干涸的血海上方涌动着,被树冠以及花骨朵吸收掉。
赵只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恶心想吐,居然有种晕船的赶脚。
“这特么什么玩意…”
满树的小花迅速生长、蔓延、绽放,其温暖的甜香和粉红色的闪光几乎将整个秦山铺满,方圆十几公里成了一片粉色的、晶莹剔透的花海。
赵铮可没啥隐藏的诡异少女心之类的思维,满脑子都觉得药丸…
“啵~”
一朵朵花儿绽开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
进化者们的攻击渐渐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发觉不对,随时准备撤走。
而原本已经干涸的血海居然再次湿润起来,发黑的血色褪去、漂浮的骨骼泯灭,眨眼就变成了一汪晚霞一般灿烂的宁静湖泊。
赵铮:“……”
特么柳人隽肯定没有这么好心来给明光环境改造啥!
很突兀的,稚嫩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同一时间在明光所有进化者脑海中响起。
只有一个凄厉的字眼儿,
“跑!!”
进化者们齐齐一顿,这是秦豆豆!
找遍整个明光,有这种能力同时往所有人脑子里灌输意识的只有一个人。
大名鼎鼎的领袖血脉,被明光高层宝贝的跟个会下金蛋的鸡一样。
“跑?”
已经打红了眼的进化者们一颗心迅速凉了下来,视线迅速在血尸巨人和花海之间梭巡一圈儿。
“哗~”
几乎都没有任何犹豫的,所有人齐刷刷的转身就逃,潮水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柳人隽疯狂的咆哮再次充斥整个下城区,
“逃?晚了,哈哈,已经晚了~”
随着柳人隽的狂笑,花海中的花朵簌簌抖动,居然一同发出刺耳的尖锐笑声,
“嗬嗬,嗬嗬~”
那种声音就像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停回荡、重叠,形成一片片破碎的嘈杂声浪。
说不出的诡异——这声音要是搁在大灾变前在某些网站上播出,观众大约会一致认为这调音师的盒饭里有鸡腿。